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和我一样,在看到电影题目的时候就感觉很有意思。
一开始,我其实对影片的这个题目还有过疑问,为什么影片会是这个题目。看第二遍的时候,我就能比较深刻地理解了。
在我看来,电影的两个十分鲜明的主题:身份界限不可跨越;在有限的生命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活出自己都与影片的名字相关联。
不管是门房荷妮还是天才少女芭洛玛,她们都不想象生活中的其他人一样“规矩”地活着。
她们想与现实抗衡,但她们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所以芭洛玛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而荷妮则选择躲在自己的世界里。
芭洛玛是天才少女,她能在大脑中将自己与别人的对话进行快速地记忆并分析,能洞察人心,捕捉到任何她想看到的细节。
甚至,她能精准地找到别人说话的错误和漏洞,能精准地计算出自己吃药致死的概率,并能根据人物的经历推断出人物的命运。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对于她而言,这部电影更像是她的心路历程。
虽然影片说的是她和荷妮还有新来的房东小津格朗之间的事,但是从荷妮和小津格朗身上,她改变了她的看法:从想自杀离开世界到最后明白自己死了以后会见不到自己爱的人,也见不到爱自己的人这个道理。
所以她对生活和死亡进行了重新的思考:既然改变不了世界那就改变自己,以死来结束生命未免太过肤浅,活着已是最大的万幸,最起码,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就像她在片尾说的话:“重要的并不是死亡,而是人们死的那一瞬间在做什么”。要知道,在对生活和死亡重新定义之前,她曾经试想过很多种让自己死亡的方式,希望以一种不痛苦的死亡方式结束痛苦,这说明荷妮的离开让她更加深刻地感受到生命的意义。
荷妮是公寓的门房,相比于公寓里的达官贵人,她活得更优雅。
对于荷妮而言,电影描述了她的后半生。
在某种程度上,她和芭洛玛一样,有着自己的秘密。她在别人面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别人不会觉得她是个不守“规矩”的人罢了。
她喜欢阅读,但她知道以她的身份根本不会有任何与达官贵人结交的机会,尽管她不屑于这么做。
她知道,以她的身份做这些事是不会被别人理解的,所以她从不告诉任何人她的秘密,怕被人觉得她“逾矩”了。
影片中有一句话说得十分现实:公寓里的达官贵人死了,会惊动很多人,而她一个小小的门房死了,却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正是她与小津格朗的无意言谈,让小津格朗注意到了她的特别。因此,小津格朗经常邀请她吃饭做客。
慢慢地,她发现自己对小津格朗产生了“不可逾矩”的感情,这让她感到惊慌失措。
影片从一开始就暗示了荷妮和小津格朗不是一类人。
在荷妮来到小津格朗家吃饭的时候,她对小津格朗的生活习惯就有些无所适从,这从侧面反映出她与达官贵人的格格不入。
她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尽管她渴望遇到懂自己的人,但她不敢奢求,她害怕自己会跨越身份的界限,所以在小津格朗向她说明她与他可以是朋友的关系甚至是做所有想做的事,她沉默了。
而当她终于鼓起勇气走出这一步的时候,她的悲剧来临了。
影片中通过芭洛玛、荷妮、小津格朗之间展开的故事给我们讲述了很多的哲理,说出了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的选择:
他们大多数会选择在“金鱼缸”里度过一生,却很少有人会选择像荷妮和芭洛玛那样以“刺猬”的习性度过一生。
她们的做法也许不会被这个世界的其他人认可,但她们可以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这是她们的自由。
相比于其他人选择迷糊地过一生,她们更愿意优雅地活着,不必成为世人所认为的那样:
选择的活法一定要符合“规矩”。
她们知道,在有限的生命里做自己想做的事,活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影片的很多细节也值得推敲。
比如:
达官贵人和门房各自给猫起的名字代表了身份的象征;
芭洛玛和小津格朗谈论荷妮的时候,暴风雨到来了,暗示的是门房的命运;
芭洛玛母亲和门房荷妮说话的时候,门房不能进去,猫不能出去。
在这三个细节就表现出了世界的“规矩”--身份的界限时刻存在。
“刺猬”代表的就是像荷妮和芭洛玛一样性子的人,她们不喜欢被别人打扰,喜欢在自己的世界里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秘密,她们希望摆脱代表自己身份的枷锁,把柔软的内心藏在自己带刺的外表之下,独自优雅。
她们或富有或贫穷,但都十分注重自己的精神世界,她们对这个世界的本质有着敏锐的感知,所以她们不希望和外界那些虚伪的人打交道。
而所谓的“优雅”不是指达官贵人那种举止投足表现出来的优雅,而是内心充实,精神世界丰富的优雅。
所以这也是表现影片讽刺手法的一点,按常理来说达官贵人是优雅的,而影片里的达官贵人如芭洛玛的父亲在回到家时却把烟头随意扔在门口,行为举止和外面的流浪汉没什么两样。
只能说,他们代表的优雅不过是物质生活富足--生活过得奢华的优雅。
而在门房荷妮的身上,我们会看到她虽然贫穷,不被人看齐的一面,也会看到她的言谈举止中表现出来的精神层面的优雅。
她很享受阅读,把阅读当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她的优雅,是精神世界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