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治疗白癜风最好的医院 https://m.39.net/disease/a_5510042.html巴西尔皇帝没特地为自己修建皇家陵墓,人们根据他生前的意愿让其长眠于帝国皇家骑兵训练营,并留下了一段霸气而充满孤独的墓志铭(有修改)
“天国的君王召唤朕做这个世界的绝对权威——自朕即位以来,左右与臣民莫不周知朕从来都是衣不解甲、马不离鞍。朕既身披紫袍,理应昼夜不眠不懈,时刻保卫着新罗马的子民们,勇敢地在西部和东部的前线冲锋陷阵,无人曾见吾之长矛停息!波斯人、阿拉伯人、格鲁吉亚人、保加利亚人、哈扎尔人,他们的累累尸骸将为朕作证。哦,兄弟们,现在你们看到我长眠于此,朕的英灵将保佑帝国每一位军人,请用你们虔诚的祈祷来报答我为帝国所做的一切吧!”
公元年,巴西尔二世在准备御驾亲征西西里前逝世
历史之滤镜
英国著名作家查尔斯·狄更斯所作《双城记》有这样一段话:“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也是一个愚蠢的年代;这是一个信任的时期,也是一个怀疑的时期。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也是一个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也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上文对人类之历史来说亦是颇为贴切,在漫漫历史长河中,人们总喜欢将许多的历史时期冠上“黄金时代”的名号,而黄金时代过后则必然是盛极而衰的无限悲哀。那是否意味着衰败的种子早已在黄金时代埋下?今代之昌繁亦后代之悲哀?最好的时代即最坏的时代?
而关于身处那个黄金时代以及盛衰节点上的人们,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呢?这一我们点是不得而知的,可以后世之眼光观前世前代,我觉得相当一部分人会以如此的评判标准:
在最符合自己认知的英雄以前出现的豪杰,那都是风华绝代的;
真正符合自己认知的英雄人物出现,那是真的黄金永恒一代。
而当眼中黄金时代逝去,即时代变了之后,那些涌现出的新式(与认知有所悖离)的豪杰人物,他们的评价往往远不及前两者。
因我们的认知往往又受到现世价值观的极大影响,我认为以后世之视角看一些人、一些事的时候是戴上了某种历史的滤镜。
如在人们传统印象里,罗马帝国的黄金时代在凯撒大帝—奥古斯都屋大维时期、罗马五贤帝时期以及查士丁尼大帝时期。并且人们从这些皇帝身上大致总结出“文韬武略”、“开明专治”、“富有魅力”、“极高涵养”、“拉丁传统”等被普遍认可之共同特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后世也正是以此为标准来衡量一个皇帝是否有资格称为大帝,或者说是透过这样一种历史之滤镜。
巴西尔二世皇帝
而对这些大帝之后,处于这种滤镜之下到巴西尔二世皇帝,我想替他说几句。
东帝国马其顿王朝的巴西尔二世皇帝,我认为其在功业上实质是并不逊色于查士丁尼大帝的(查士丁尼大帝留下了一个庞大但虚弱的帝国,而巴西尔二世留下的帝国虽然在疆域上不及前者,但在质量上无疑要远远优质得多),可后世人们却不愿意称其一声大帝。颇为尴尬的是,后世把“曼努埃尔大帝”却叫得很是顺口,而曼努埃尔的功业事实上是着实无法与巴西尔二世相比的。(并无贬低曼努埃尔大帝的意思,曼努埃尔确实极富个人魅力)。
关于巴西尔二世受冷遇的原因
实事求是,根据不少历史记载,巴西尔二世是个极缺乏个人魅力之人,11世纪的拜占庭历史学家米海尔·普塞罗斯在《编年史》中如此描述巴西尔皇帝,“皇帝是一个矮胖的人,低于一般人的平均身高,不过,马背上的皇帝却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他有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弯弯的眉毛,浓密的络腮胡子——每当他陷入沉思或生气时,他都会习惯性地用手指翻动络腮胡子——后来,他的胡子变得稀疏了。”普塞罗斯补充说,“巴西尔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他一旦大笑起来,全身都在颤动。据米海尔所言,巴西尔是一个苦行僧式的人物,他完全对皇室的豪华典礼不感兴趣,平日里皇帝通常只穿着一件朴素的暗紫色长袍,连象征皇室身份的宝石也不佩戴………”
当“苦行僧式无趣”与巴西尔二世皇帝偏执专断而阴冷的性格结合起来,对其留给后世的印象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按后世较能接受的观点来说,一位大帝应当是求贤若渴、从谏如流,或者说至少必须摆出这样一个姿态。然巴西尔二世因为其少年到青年时期不断地遭遇背叛与再背叛,他的高度集权统治被如此描述:“不容许自己的臣民势力过大,不使任何一个显要的军事长官拥有巨大的财富,随意用各种捐税来压制他们,使他们把自己的全部时间都用来料理私事,而无暇他顾。不相信任何人,只使少数人知道自己的计划。”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独裁的目的有很多,有人为了个人之荣华,也有人为了家族之盛衰,巴西尔二世的独裁确实是为了其“统治”,或者说他只关心如何使国家富强,即便采取课称卑劣毒辣的手段。
苦行僧式的巴西尔二世皇帝
马上皇帝只识弯弓射大雕?
也由于皇帝的经历,巴西尔二世似乎是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的皇帝。不仅在军事上他不辞劳苦地一次次御驾亲征,在国事上,尤其是在打击国内大地主政策上更是力排众议豪不手软,亲自严格监督落实。
然而我想在大多数人眼中,大帝式人物应当如秦皇汉武那样,坐镇中枢总揽全局,征讨四方那是名臣良将的职责。而对那些时常御驾亲征的马上皇帝,“只识弯弓射大雕”是常有的评价。相比之下,查士丁尼大帝指挥贝利撒留和纳尔西斯的模式似乎更符合人们对大帝的认知。
“保加利亚屠夫”巴西尔二世是一介武夫,文治不足
在封建社会,最深层的问题无疑是土地问题,土地兼并问题对几乎任何一个农业封建王朝来说都是致命的,它将摧毁农业国家社会的根基—自耕农。如果说武功是国防军事外交层面的话,文治部分最为重要的应当是如何缓解土地兼并问题了,巴西尔二世以军队为坚强后盾,对大地主大贵族打击力度之大在古今中外都是极为罕见的。王莽亦曾尝试能够大刀阔斧解决土地问题,结果最终沦为了历史上的一个笑话。
假设你作为一名勤劳的农夫,你选择活在查士丁尼大帝时代,还是巴西尔二世时代?
封建社会的改革不论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进入死循环,封建社会本质上是一个人治社会,这是从小唯物史观教育我们的,帝国因巴西尔二世的统治而兴,又随着巴西尔的去世而衰弱,将这其中大部分责任推到巴西尔身上是不公平的。当然巴西尔二世对家庭和继承人问题的漠视是导致后继无人的帝国
但是,尽管巴西尔二世在保护帝国自耕农而打击大地主大贵族这件事情上确实做的很偏激,但如果换位思考,我们大多数人如果生在那个时代也就是个普通城市居民或小亚细亚农民,皇帝在尽力保护大多数人和社会底层公民的利益(尽管是出于维护帝国的利益),而却要后世被舆论指责过于严酷,这是有失公平的,换种理解,那是不是在大贵族和自耕农间左右逢源达到平衡的皇帝就比保护农民的皇帝更好呢?左右逢源也就意味着大地主能够更多地侵害自耕农利益,如此权衡之下,则大地主愈强而自耕农愈弱,最终无疑将摧毁国之根基。